[未完结] 【翻译BJ】[接loveonepiece大人续翻]If You Needed Me by Myrna (10.13更新 P2 40楼)

本帖最后由 crazydeading 于 2010-10-13 19:40 编辑

声明:



因为在版上看了loveonepiece大人翻译的《If you needed me》BY Myrna,非常喜欢。可惜她没能翻译完,于是忍不住想要继续翻下去。
由于L大很久没有上站,我给她留了言她都看不到,所以只问过了版主大人的意见。

附上前文链接:

【翻译未完】If You Needed Me by Myrna 4月23日Brian自述第9段(译者:Loveonepiece)
https://www.qafone.cc/viewthread ... page%3D2&page=1

英文原作链接:http://www.queereyes.net/iynm_01.html

本帖接着L大暂停的地方(第三章Brian自述中一处),往下继续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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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到一礼拜,我就站在了他那狗窝门口,等着他从学校回来。照我的打算,这将是一场谈判,差不多就像两个贸易组织探讨合并的可能性。我们将从最初就摊出条件合约,将它们落实,然后再睁大双眼一步步深入。我不会一遍一遍唠叨我的感受,我也不会告诉他他的眼睛像一湖美丽的蓝宝石或者其他什么狗屁废话,但是我很乐意一再强调那些从第一天起就把我们往死里逼的日常细节。

Justin发现我后立马停下脚步,好长一段时间他只是杵在那里。终于,他勉强朝我的方向挪了几步,他那世界末日般的姿态让我爆发出一阵粗鲁的大笑。死刑犯走向电椅的勇气也比Justin走向大门的勇气多。

我猜我应该向这个小男孩求婚,用花言巧语和浪漫承诺将他哄骗回身边,给他扔几块他想象中意义重大实际上却空洞无物的骨头。不过我想Bob Dylan对此说地再好不过了:这可不是我,babe。

显然Justin也明白这一点,他也许不能肯定我他妈的在他门口玩潜伏到底想干什么,但他知道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说什么“我将永恒忠实和奉献于你”的誓言。

他一声不响,直到他走得离我近得足以耳语:“我不会那么做的,”他说,虽然已经没了上一次我们见面时那样牢不可撼的勇气,“我不知道,你也许以为这他妈的又是什么下三滥的调情前奏,或者以为我对扮演这类狗屎角色很上瘾。可惜我不再是你每天晚上的娱乐节目,我就不是。”

“很有道理,”我说,“我考虑过了我们的谈话,尤其,你谈过的话。你说的我都听到了,okay?又清楚又明白。我不敢说我能复述多少次我们过去的交谈,但这次你说的我都听明白了——我现在想和你谈谈,我们可以,对吧?谈谈而已。”

“还有什么可谈的?”Justin问,“我以为我们已经谈过了我们所能谈的每一件事,难道你不是?”

我迅速摇头,“还差远了,Sonny boy,”我停顿了一秒,然后放出我的重磅炸弹,“如果我们打算重头来过,我们就还有他妈的一堆破事要谈,你觉得呢?”

Justin好笑地回应出他的难以置信:“你一定在说笑吧。你怎么能从忽视我,好吧,几乎整整一年,到他妈的像操练骑兵一样的干我屁股,到在我公寓里对我大呼小叫,再到‘如果我们打算重头来过’?我是说,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

我靠近他,用手托起他的脸,抚摸着他下巴光滑的底面,“Justin,”我说,用温和的口吻劝说他:“我们都知道你是我唯一的机会,我们都知道。除了你,再没有别人能,”我真心实意的说出这一点,但回头一想,对这孩子说出这番话可真是够混账。谁需要这种压力?假如这情况对于他来说并不属实,也许我就不会说这番话;但即使程度稍减,它仍然属实:和别的任何傻逼在一起,他都不能再拥有他和我拥有过的一切。

“我想……”有那么一秒钟我失去了勇气,但马上又找了回来,“我想和你在一起,”我紧张得吞了口气,再度失去了那他妈的勇气,“我认为,好吧,也许,大概,可能,我可能想。”

我怎么会责怪Justin呢——假如他此时朝我脑袋上砸个什么破烂玩意儿,但他只是摇着他的小脑袋,对我窃笑。他重新抬起头,看着我,两手放在他的屁股上,“所以,你也许、大概、可能想要大约的讨论讨论我们重新在一起的可能性?是这样吧?”

“某种程度上,”我回答,戏谑的。

他看着我,脸上带着一种古怪的表情,假如我不够了解他,差不多要以为他正在为我感到自豪呢。对于我的建议,某种程度上说他一定曾经考虑过很多遍,因为他并没有站在那里想很久。他慢慢点了点头,然后竖起脑袋转向一边,用一种温和但坚决的口气说:“行,谈谈就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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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厢情愿的认为我们可以撇开Trevor St. James来搞定这档子事。但Justin显然和我不是一条心。他说他必须提前通知Trevor,告诉他我们在致力于思考也许、大概、可能的谈判一下我们重归于好的各项条约。

Justin的嘲讽措辞让我黑了脸,幸好他还没太得寸进尺。没错,我刚才是有点他妈的临阵怯场,但Justin仅仅付之一笑。

重新谈判开始后不久,我在一栋old Salem house的义卖会上遇到了Trevor,我恨这码子事,但作为Vanguard的合伙人我必须跟人大谈家长里短,再说宾州的每一位该死的大人物都会到场。

“好好老先生”Trev发现我后看起来非常吃惊,和我握过手他后几乎立马把我介绍给了Randolph Wallace Richards。没错,我知道,就是那个Randolph Wallace Richards,Richard连锁商场的CEO,他们从1956年开始就把广告账投在Potter,Lash和Midland(或者我通常更爱这么称呼他们Potty, Trash和Middling)上,在此之后的二十分钟我都在握老Wally的手,并且搞到了他下周二的午餐预约,届时我们将口沫横飞的谈谈当前的他妈的广告业发展形势。

Trev和我一起目送Wally笨拙的走回自助餐桌,然后我对着这个男人摇了摇头:“很抱歉,因为我可不会买你的账。没人能把‘自我奉献’装到你装出来的这境界。”

Trevor笑起来,有那么几秒钟我在想Justin是否真的把一切告诉了他。

“那么你认为,Brian,我会把你当成我和Justin之间的某种威胁?”

好吧现在,这看起来将是一场有趣的谈话。我耸耸肩,说:“我不知道,如果我的宠物小男孩告诉我他正和他的老情人商量重归于好,我大概会觉得我和这个小家伙的情况多少有点岌岌可危。”

“对我来说你可算不上个威胁,”Trevor傲慢的说。我用怀疑的眼神激励他继续说下去,“听着,我很抱歉如果哪个混球干完你后让你的老2变得萎靡不振,或者你妈妈的奶子把你喂的太饱了还是不足,或者你爸爸从来都不曾爱过你。我们每个人都有这档子他妈的破事,你明白?但我爱他,并且某天,也许很快,他也会爱上我。假如谁跑过来问我,‘hey,你爱Justin吗?’你知道我会怎么说:‘当然,事实上我也那样做了。’所以,不管是有什么东西让你不能去爱他,我没有。”

“这他妈的是什么?地球上他妈的每个人都在告诉我我对那小男孩有什么我对那小男孩没有什么,”我大声问。

St. James转动着他的眼睛:“我可不想跟条疯狗一块儿跑。‘我不在乎他,我对他没有感觉,我不想要他。’我爱他,你不爱,我的朋友,这就是为什么你无法成为我的威胁。”

所有这一切关于爱情的谈论都那么荒谬可笑,但我不能容忍只在极小范围内攻击到了这男人:“他是个还没成熟的十九岁小混蛋,他娇生惯养、喋喋不休还穷困潦倒,我很抱歉,我不明白竟有像你这样的成功人士能爱上他。”

Trevor保持着他的冷静,没有因为我对那孩子评头论足而动一点气,他很轻松的回答:“我倒是不明白竟有人不爱他。他漂亮,他可爱,他聪明,他对于幽默有一种邪恶的领悟力,他有才能而这才能只逊色于他本人因此而迸发出的激情。人人都想要的那句俗话是怎么说来着?哦,进了厨房是厨师,进了卧室是婊子,这就是Justin,你能否认?没错,他也许是娇生惯养,他也许是难以驯服,但他同时也想要让某个人幸福,我想不到任何理由这某个人不能是我。”

Okay,我受够了这套温文尔雅,“可惜,当然,那不是你。”

他用耸肩表示承让:“暂时不是。”

很好,这激怒了我,就像可爱的天真小男孩Justin是因为不够聪明或者还没意识到才不去相信(Trevor就是他的某个人),“我很好奇,”我说,“难道你认为他不知道自己金发小脑袋瓜里的想法,或者他口是心非,当他告诉你他不稀罕他那命中注定的下一次伟大爱情?”

“我不浪费时间去想这种狗屎,”他回答,挑衅的挑起下巴,“我爱他,而我认为你不会不愿不能或者不该(爱他)。管他呢,我他妈的不在乎,我们走着瞧,我会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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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见他。”第二天见Justin时,我对他这么说。

Justin笑了:“不行。”

他正在洗饭后的锅碗瓢盆。而我呢,由于不能观赏他的固定肛门表演己经快要疯了。该死的上帝,就算教皇要来吃晚饭我他妈的老祖母也不会这么一丝不苟。但我会努力学着接受这一点,你只能由他这么去做,因为如果他稍后回来发现什么破烂玩意儿上的任何一点污渍,他还会去把这他妈的破事重头再做一遍!那样一来,人们就能大呼小叫地送我去治精神病了。

“嗯,别再见他,别再操他。如果你那位该死的白马王子一直阴魂不散,只等着我搞一砸就卷土重来,那该怎么办?”

“那就别搞砸,”这就是Justin漠不关心的回答,他甚至连头都不从他妈的那堆正在洗的破盘子中抬一下。

“所以当你正在和我们的‘好好老先生’Trev猛干,我就傻站在这里像个他妈的loser?我以为我们要尝试重新开始。”

“不好意思,我们正在谈你决定你是否想要重新开始,我们并没有正在尝试任何事。Shit,我们做的,就像,干实事之前先跨个五十步。如果真有他妈的什么loser正站在这里,那也是我,因为我妈的打算放弃。但我必须继续等待希望而且请求你,也许你愿意决定扭着你的屁股滚出去。”

“扯淡,你已经准备好了,你甚至已经让你的备胎准备好等你了,唯一的不同就是这次我从开始就认识这混球。”这有点卑鄙,但Justin几乎没有反应。

“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我已经跟你说过几千遍了,我没有和Trevor谈恋爱,对我来说他只是一个朋友跟炮友,再没有更多。我们甚至不会再谈到他了——他只会在这儿再呆几周就要离开。如果你不能接受过去发生过的事,如果你不能确信我已经吸取教训,如果你不能相信我,见鬼,就别再用这些狗屎烦我,离我远点。”

“你的最后通牒还真是幼稚,更别谈无聊至极。”

“这不是最后通牒,”Justin回答,听起来只是有点不耐烦,“为什么我们不能用不同的方式享受一夜情?你喜欢通过一群不同的炮友,而我相反,但这不意味着它就不是一夜情了。”

“真他妈胡扯,如果跟同一个人干了一遍一遍又一遍,那就不是他妈的一夜情。”

“说谁呢?那可不在我的《家庭同志伴侣守则》的拷贝版里,”他走到火炉上的光亮边,我可不是在他妈的胡说,他举起盘子,转动了一个角度,以确认上面没有食物残渣或是其它在水槽里他发现不了的污渍。这个小孩的橱柜中一片狼藉,我甚至从来没有见他挂过一片抹布,所以陪审团们可以结束争论他是否知道橱柜的用途了,尽管如此,他仍然将在厨房里站个十二小时用他妈的一根牙刷来洗盘子。我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盘子,胡乱扔进橱柜,自动忽略了他投来的恐怖目光。

“求你了,你简直像个拉拉一样没劲,”我说,“fuck过一次或两次,你就要去挑窗帘和瓷器了。”

“请问你说的什么时候?谁?你应该清楚,你和Ethan可不是我操过的唯二。”

“好吧,请问你被操过的宏伟记录是多少,嗯?我猜并不多吧,因为你想让它变得特别,你想让它有所意义,对不对?”

Justin耸耸肩,脸上有种悔恨的表情,“当我还是17岁时?是,我曾是这样。但我已经长成了另一个人。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所谈的是,你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对什么人都一样玩弄着你的把戏,我呢,守在家里给你织毛衣?我现在就告诉你,这一切不会再重演了。”

这倒是提醒了我,“那我们还要不要再约法三章?”我问。

Justin转向了另一只盘子,但我真的不想在今晚失手杀了他,所以我抓住他的手将他拽出了厨房。

对于我的问题,他皱起了鼻子,“那些全都……够傻逼的,”在搜索到正确的词语后,他说,“并非仅仅由于我不能遵守它们,”说完他抬起头,观察我会怎样应付这个笑话,我抑制住笑意,尽可能只是小幅度的耸耸肩。

“我曾经试图去找自己和你那堆漂亮炮友有何不同,除了我住在你的loft里,你知道吗?但很明显,我让你不准问他们的名字不准吻他们的嘴唇,这都是些徒有其表的狗屎,根本毫无益处。我曾经只想让自己感觉到我对你很重要。”

“你本来就是!”我忍不住打断了他,旧怨很快呼之欲出。Christ!他怎么会怀疑这一点?他怎么会不知道到我的感觉?我做了一百万次调整和妥协,我发誓我此前从来不曾做过,而他却永远不能满足,“你一直很重要。”

Justin点点头,“我现在知道了。尽管这样,过去我并不是总能那么想,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会被随时替换。”他走到沙发边坐下,“我想要和你共同建立起一个生活,Brian。这意味着有时候我们会闲聊些狗屎一样的琐事,一起制定计划,一起做出抉择,这意味着有时候我们要向彼此屈服,意味着有时候要想到‘我们’而不是仅仅想着‘我自己’,你明白吗?”

我叹了口气,扭过头去,已经感到幽闭恐惧症正在他妈的发作。对此Justin再明白不过,他前倾身体,钉住我的眼睛:“我们必须搞清楚我们追寻的到底是什么。难道你想要的只是一个室友?当你下班后可以和他鬼混?当你感到无聊或厌倦或者仅仅只是想要干时,你可以和他大干一场?”

我再度叹息一声,站起来开始踱步,脸上明显的流露出不爽。

“我不是在评价什么,”Justin开始说。

“扯淡,”我说,“你是在质问我是不是个不敢承诺的孬种或者……”

“我既没这么说,也没这么暗示。随意的性行为没什么不对,我们只需要知道我们从哪里来。如果我想要的和你想要的完全相悖,结论还用我说?我只想说清楚罢了。”

“很好,”我回答,有点累,“为了论证起见,让我们说我正在思考要共同建立起一个生活或者其他什么你他妈的提起过的狗屁,然后还有什么?要约法三章还是不要?”

听了我的牢骚,Justin试图控制住他脸上的愉悦,他抹去了嘴边物理上的微笑,但那笑意仍然在他的眼睛里跳舞,“不要当着我的面,也不要在我的床上,这就是我想要的全部,okay?我不想在这方面玩游戏,我也不想听到。你可以远远的去玩你的炮友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只是我将不再乐意做欣赏你最新丰功伟绩的忠实听众,你去找Michael做……okay?”

我慢慢的点点头,既然Justin有了自己的公寓,我在琢磨他说的“我的床”是仅仅指他这里的床还是也包括我那儿的床。但要求他说明这一点似乎显得有点贱,我决定它同时也指代了我的loft,这样的话,如果我精神上服从一张合格的‘操人地址薄’,好吧,我也不用一次性的改掉我的所有劣迹了,是吧?

“那你呢?你能不能停止随意的fuck你那随意的fuck对象,一遍一遍又一遍?”

Justin的注视让我觉得似乎过了好几个小时,然后他让我吃了一惊,“能,我也许能,”他说,用他那丝一样柔滑的声音。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像刚打了个胜仗,但Justin脸上苦恼的表情提醒我我的确没打什么胜仗。

“我不是在向你承诺忠诚,当你他妈的用你的方式去沿着整个东海岸鬼混。这不是那回事。我也遵守一样的规矩,不当着你的面,不耍诡计,所有这些狗屎都统统不干。但我们都明白我们从性交里获得的是不同的东西,我们也需要从性交里获得不同的东西。除此之外我没什么太多要求,我们止步于此,okay?”

我再度点头,琢磨我们的制度是不是太含糊了还是不够含糊。

“还有一件事,”Justin说,我朝他耸眉表示怀疑。

“你的清单上还有多少件‘还有一件事’?”我问。

Justin笑起来,但没有立即回答,“我不想做……性工具,勇于尝试你他妈教我做的一切狗屎。你有话要告诉我,你就说,即使我不喜欢它,即使它会让我疼一小会儿。也许我没有乖乖听你话的最佳纪录,但我发誓,从现在起我会开始听。我会听到你,但你必须跟我说,而不是羞辱我……做你想要我做的一切。此外,Jesus,Brian,别老是霸王硬上弓,行吗?”

我不是要侮辱这个正在假装无知的孩子的智商,我点点头又不一定代表同意,这多么足以表明我精确地了解他正在谈论什么。

我在Justin面前的咖啡桌上坐下,沉默了几分钟,组织我想要说的一些话,“长久以来,性交是我和任何人交流任何事的唯一方式,这是一种支柱,也是一种习惯。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我会他妈的坦白了。对我来说它太根深蒂固以至于难以纠正,但我可以试试。当你提醒我这件事时,我会尝试不要因此太过暴跳如雷,这样可以吧?”

Justin微笑着点头,“‘这样’倒是提醒我了,我希望我们还没决定呆会儿要fuck around。”

我给了他慵懒的一瞥,这目光似乎让他感到开始发热,他的额头上涌出的一片红晕证明了这一点。

“那可都是你说的,我从来没说要做这种事,”我低声说,靠拢过去想要吻他,但和往常一样,每当我试图对这个小混蛋展开积极的诱奸,他就咯咯笑起来。

他一面对我笑着,一面轻易的把我推开。你知道,我长年累月的对这孩子说“滚开”但他似乎还嫌不够。我大展魅力希望将他迷倒,但他只是大笑得更大声起来,并开始提议叫上那对拉拉和Gus一起出来玩。我靠,这他妈的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2010.9.12更新)

***

接下来的几周里,关于“选择”我们谈论了很多。我仍然保持原先的观点,一言以蔽之就是——我们想要去何处?寻找答案然后他妈的去那儿,你明白?

这对Justin来说却不那么简单,“你总说我想要去何处全凭自己抉择,但你从来不让我做一次他妈的英明抉择,”当我再一次告诉他,我们所需要的一切就是弄清楚我们想要的,他开始抱怨起来,“你想要的是另外一回事,去他妈的Brian,假如是我想跟你在一起而你却不想和我在一起怎么办?”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如果我不想跟你在一起,我会告诉你。”

Justin挫败的叹息一声,朝我打了个手势,似乎我刚刚已经证明了什么,“所以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时,你很乐意表达出来,但是当你想要和我在一起时,你却什么也不说。真是操他妈的,Brian。我不想总呆在雷区里飘来飘去,我不想要对着一切玩猜谜游戏。”

“你为什么非得让一切都为你大声朗读出来呢?我可以说我愿意说的一切,但假如我不说,这也不意味着什么狗屁。真正重要的是我在做什么,你看着我在做什么,我想要的是什么也就一清二楚了。”

“别扯淡了!你想要的是什么从来就没有一清二楚过!而且你总是别有居心!你会故意对我摆出一副优雅姿态,然后又用恶言相向将它剥夺,或者确保把我迷个晕头转向几分钟后才发现这些姿态对你来说毫无意义。你让我了解了什么?你让我了解了我为什么总需要被恶言相向?因为你的行为实在是太他妈的令人费解!”

“我可从来不想变成什么他妈的诗人给你写情诗,用玫瑰花瓣给你铺床……”

“你还真他妈的黑白分明,要么一声不吭要么变成言情小说里的荒诞角色?你真的觉得这就是你的唯一抉择?你真的就只能想象出这两种选项?得了吧。”

我们交谈的总量已经达到了近乎荒唐的次数,好吧,交谈,我恨每分钟都在交谈。Justin显然没有发现我对这整个情况的不满,最后我找了个借口,然后闻风而逃。

“我不想变成我爸,Justin。所有这些狗屎,这些谈话,没完没了的谈话,这就像是我回到了我父母家,看着他们干一样的事。这都是他妈的欺骗,全都是——她想要什么啦,她思考什么啦,她目睹什么啦,他承诺什么啦,他做了什么啦——从头到尾都是欺骗。最糟糕的是他们欺骗自己,他们他妈的相信自己喷出的那些狗屎——他们将努力尝试什么啦,他们将不再怎样啦,他们将开始怎样啦,他们将会怎样、将不会怎样啦,欺骗自己比互相欺骗更加可悲。这真是全他妈的狗屁。我不想要这样,我不也需要这样,我不打算变成什么他妈的loser,向什么人保证我不会干什么,而一旦惹祸上身就开始抱怨全世界除了我自己。这是Jack Kinney,不是我。”

“Okay,我理解了,我理解你所说的。但是交谈不等于欺骗,如果当你交谈时说的是实话。”

“God,我他妈的是掉进《芝麻大街》的哪一集了,我醒不来了!别扯淡了,你理解的,就像你能理解王子殿下的乡村俱乐部,我说的是什么你根本不理解!”

Justin变得沉默无声,我觉得这不是因为我说他不能理解我所说的话,而是因为我轻蔑的态度。

“你怎么知道我不理解?”他轻声问,听起来有点困惑,我耸肩表示回应,先前妙语连珠的冷嘲热讽是我他妈的一生才仅有的一次,“大家似乎都认为我长大在一个《留待海狸》《布雷迪一家》(Leave It To Beaver, Brady Bunch)式的完美家庭。好像他们以为我爸一直是一位良师益友,直到有一天他发现我是个他妈的同性恋才忽然摇身一变成了个恶棍,”他对我摇头晃脑,并报以微微一笑,“我要告诉你,从来就没有什么摇身一变,和我过了一辈子的是同一个人。不管态度怎样转变,你明白么,他发现我是同性恋后,他还是他。”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一个人,那种不想让自己最终变成自己的父亲的人。我和你的唯一区别在于,你似乎认为自己不能主宰这一切,而我认为我能。Shit,所以你不想变成你的父亲,那你就别变成他。”

“这没那么简单,Justin。”

“就是这么简单!我能为我是谁而负责,我想要我是谁我就是谁,而如果我不想是什么喜怒无常、卑鄙无耻的自私狗娘养的,那我就绝不会是!”

我常常和Justin开玩笑说他是我认识的最成熟的人,而很大程度上也的确如此。但有时候他又让我感到他只是个可爱的小男孩,比如当我看着他愤怒的转移我的话题时,他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坚持认为月亮全是蓝纹奶酪做成的、圣诞老人太真实了、世界上的确存在怪兽(Big Foot)这种东西。我不是说他不相信他告诉我的东西,他相信的东西太多了……好吧,幼稚,不,这个词不够准确,应该是——天真。

Christ!这孩子可以在千里以外就影响我,而当他开始眨着他那不顾一切的眼睛朝我跑来,情况就更加糟糕。

“我会更用心的倾听你的言行,”他抛出了橄榄枝,我禁不住想,与其说这孩子是在做出妥协,他恐怕更倾向于是在保住他自己的幻想不被破灭,“也许你可以……你知道,时不时来个大检查什么的,确保我在时刻对你侧耳倾听,行吧?”

除了“很好”之外,我他妈的还能说什么?我是说,Jesus,尽管这全是些无稽之谈,我也撑不住只是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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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当我爬上我那张可怜的大空床,我想起Justin用来形容他父亲的几个词:喜怒无常,卑鄙无耻。我感到胸口发沉。我和其他人一样有罪,因为我也以为他一直住在蜜糖郊区过着一种无忧无虑的安逸生活,我从来不怎么为他着想。当Craig Taylor朝Justin扔出他那些荒谬的条约,我之所以立马选择把Justin拐走,其中一个原因是我以为Justin不足以应付那种场面,应付那种瞄准他的仇恨。向上帝发誓,我真的从没想到真相会是:那种肆意辱骂他早就领教过了。

而现在……现在我知道了他并不是在以我原以为的那种方式成长,我想给他我想的那种安逸生活,我他妈的心疼他因为他从没得到过。忽然之间,一切都变得容易解释了,为什么他似乎总是把我当成个长不大的蠢货。也许他理解我只因为他的确理解。我他妈的整个晚上都在辗转反侧,第二天去上班时跟烂醉如泥差不多,我还在琢磨也许所有的那些交谈还真他妈的很值得。我敢肯定假如遗忘成为一种生活定律,我们就能他妈的拥有更好的睡眠。

谁知道还有多远我们能才能爬向复合,但空气中有一种必然性,而在这样的空气里所有的言语都变得累赘和多余。还有多少需要澄清?为什不就那样他妈的活下去,当裂缝和隔阂出现就立马丢进瓶子里密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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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Trevor终于从画布里消失了,而我却发作了一小点恐慌。而且有那么一小点,当然,我是说荒谬而且过火。但是该死的,瞧瞧晚报上伟大的圣Trevor James先生!Justin却让他跑掉了让我取而代之,他真是个傻逼,一个操他妈的傻逼。

当我们在漫画店里时,我对他大发脾气。起初,我不停的向他打探“已故的”Trevor先生的往事。我问Trevor是否提出过让Justin跟他一起走,我并不希望听到肯定的回答,而当Justin回答是的,我开始存心不让他好过,我说他难以取悦,说他想要什么无人能知。这真是狗屁,我用了他上次指责我的方式回敬他,而这个问题我们本已几近解决,或者说Justin以为解决了。

由始至终Michael都站在一旁,由于我完全没向他透露过我和Justin曾有过交谈,他只是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们。Justin倒是向往常一样难以激怒,他很好的保持着他的形象,直到我说他是“懦夫”。听着伙计,假如他此前从未找过我半点碴子,现在他终于开始他妈的向我开火了。

“你想都别想,Brian。当一切都只是假设时对你来说是那么容易,但事情一旦动了真格,你就开始寻找借口。全都是扯谈,我他妈看透你了。”

很好,从一开始起他就站在我的对立面,因此他能把我解读地这么透彻也就不稀奇了。

“你他妈的到底想要什么?”我问他,好像整整一个月我们还没有把这件事讨论个底朝天。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Justin回答。

我又感到被关进了笼子里,幽闭恐惧症再度发作了,然后我疯狂的打击了他:“你得不到!你永远得不到!”

Justin面朝我后退了一步,摇着头,我看不透他的表情——是对我的失望还是他终于对我的一通狗屎感到了厌烦。但他还是以他惯有的方式作出了回应,没有愤怒,但无疑充满决心:“这里有个解决所有问题的答案,那就是——离我他妈的远一点!”

他在离开前下了最后通牒:“至于Hospic(安养院)舞会也一样,假如你还没准备好怎么应付,就他妈的不要出现,Brian!”

此前我们曾暂时计划出席一个为当地安养院举办的募捐会。Ted是委员会负责人,而Emmett则筹划整个舞会。当我请求能否缺席时,Justin愉快的向我做了一次激动人心的“尊重并保护家庭”演讲,我除了答应我会去之外别无选择。很好,现在他主动给我一个缺席理由,真他妈的美妙之极!

是的没错,就像关于“接下来要上演什么”充满了他妈的一粪筐的不确定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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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午夜降临,我才猛然杀进舞会去接我曾经的灰姑娘。Hey,我可从来没说过我对戏剧性事件全无欣赏之心。

我走入宴会,回想起了一个熟悉的场景,而现在,比一年多以前更甚,我的心脏开始雷动,比他妈的万马齐鸣还闹腾。我几乎一眼就找到了Justin,他静静站在那儿,在成百上千只烛光的映像中光彩照人。

“你在找个舞伴?”我问他。

他点点头,简洁的回答:“是。”

“我是你的了。”我对他说,然后拉着他走向舞池。

如果你了解该了解的我和Justin的一切,了解过去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好与坏,也许你能原谅我这么想:命运女神们曾他妈的用无数种方式戏弄过我,但在那一刻她们终于做出了偿还。
她们给了我们一次机会重来,向上帝坦诚,一次他妈的重来。

这时一只现场乐队开始演奏,而周围不再是脸色苍白的十八岁小鬼头,我们正被环绕在一片充满蓝头发贵族的海洋里。但和曾经一样,那土掉渣的音乐似乎来自另一个时空,而那歌词和旋律则是煽情和煽情的天作之合。

Oh, my love, my darling,
I've hungered for your touch
a long, lonely time . . .

我把Justin紧紧搂在怀里,带着他在房间里跳着华尔兹。人群站在一边围观,因为我们两是他妈的那么美!这一晚专为我们而准备,并且每个人都明白他们必须搞清楚:能作为我们的见证人是多么该死的荣幸!

Time goes by so slowly
and time can do so much.
Are you still mine?

我在他耳边低语着歌词,虽然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Are you still mine?(你依然属于我吗?)

直到音乐停止,我才松开Justin,给他一个足够的空间让他能抬头看着我的眼睛。

“我准备好了。”我说。

烛光中他的脸柔和而宁静,但他显得被微微吓着了,“Oh,”他伸手抱住我,“我真高兴,Brian,”他的声音里夹着宽慰的呼吸响,“我真他妈的高兴。”他听起来像是刚刚躲开了一颗子弹。

“我可让你等了够久。”我提醒他。

他的回答里满是爱意,“你的确是。”

“我也许不值得,”我还是没忍住那念头,然后朝他咧嘴笑了。而他回给我的微笑是他妈的那么美,几乎让人看了隐隐作痛。

“Fuck you,你知道你值得的。”

没必要和真理过不去,对吧?“嗯,我猜我是的。”

我俯下身去吻他,那里有一种难以抗拒的似曾相识。我犹豫了片刻,正如我生命中上一次一样。虽然我知道Justin的回忆里没有那个遥远的夜晚,尽管如此,当他朝我微笑时好像在说他也有。在他轻柔的鼓励下,我用自己的嘴唇覆盖住了他的,然后来了一次该死的美妙飞跃,一次性将他整个吞下。

我带着他飞旋回舞池,但Justin笑着抓住我的手,飞快的朝大门跑去。

现在,想象一个英俊成我这样的男人和一个耀眼成Justin那样的男孩,想象他们一丝不挂,站在一套廉价小公寓的卧室里,只有几只从折扣店买来的杂牌蜡烛正发着光。想象一整晚惊天动地的性爱,深刻到整个银河星系为之重新排序,然后增加它,乘以它,再他妈以远超比例的方式吹大它,直到你甚至还没来得及穿好的裤子彻底湿透,现在也许,只是也许,你对于我们复合第一夜的印象有了只鳞片爪。

但下一秒,请忘了它,因为你甚至不能接近真相哪怕一丁点。事实上,一想到你的想象会出现什么离谱的误差,我就感到怒火中烧,因此我甚至不愿意你想到它。

如果我要写一个剧本,倒是很适合用这一幕来结局。让所有人看完两个美男目中无人的跳着华尔兹穿过一生,幕布落下,然后步履蹒跚的回家。不让他俩露出少儿不宜的阴毛,不让他俩留下满脸的皱纹,不让他俩淌下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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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他妈太逗了,你问我记忆中第一次和Justin在一起是什么情形,我会告诉你是在伤害他。你问我记忆中第二次和Justin在一起是什么情形(在脑瘤之前),我会告诉你是他笑了。这一切都让我他妈的感到那么自由自在,我的意思是,该死的他妈的够容易,而我曾经怕过什么?我曾怕和Justin在一起,而当我真的和他在一起了,却是百分之百的,像呼吸一样毫不费力。我们只有几个月的那样时光,但我永远记得那感觉……Christ!你怎能对它不满意?它如此鲜明,如此激荡。我们仍该拥有那样的时光,我们他妈的配得上拥有它,他妈的配得上知道它仍然没有改变,但是我们何时才能配得上赢得你的一点恩宠?没有,没完没了的日子没完没了的戏弄和折磨着我们,我们一头撞上了全世界的辐射和脑瘤,再一次敲响了死亡的大门。


(2010.9.13更新)


你问我关于Justin从医院回家后的记忆,是害怕会失去他。只需稍稍运用一点你不切实际的心理学,你就能轻易猜到那些我拒绝承认的恐惧:即使已经渡过了危险期,Justin仍需要诊断。Hey,花多少钱买我都愿意,请别再弄出什么问题,除非Justin计划一了个时不时的患上点脑瘤的美好未来。我们再没有更多的东西可以被剥夺了,除了,真是操他妈的,一点小自恋也从来不会伤害任何人,对吧?

那甚至不是害怕他会被什么另一个Ethan抢走,那只是一种荒谬透顶的念头,认为假如我他妈的不能完美的控制每一个细节,他就会从我身边消失。

Justin回家后大半时间都在睡觉,部分由于康复需要,部分也由于忧伤和逃避心理。在他母亲、Deb和其他人群面前,他献上了一出不可思议的精彩表演,但挫折将他压垮了。挫折。如果那还算不上他妈的最大的晕眩,我也算不上个广告人了。为了加速他的康复进程他简直拼了命,但有时候那实在是太过分了,太他妈沉重了,他根本无法负荷。然后支撑他就得全靠我,你懂吗?

下班回家进门后,我总要花上五秒钟去估摸今天他又过了怎样的一天。他是否按时进餐了,还是又在瞎玩电脑,他是否有了一个充满希望的理疗日。如果他睡在沙发上,那说明理疗虽然艰苦但卓有成效,如果他蜷缩在床上,那这一天的理疗就全是狗屎。那些夜晚,我会悄悄的换好睡衣,然后在他身边躺上一会儿,我用手臂搂住他,只是搂住他,把我们彼此在那一刻捆绑在一起,保证明天一切都会变好,因为老天,变好是他妈唯一能有的方向。

Justin刚从医院回家的那几周,我说吃饭他才吃饭,我说睡觉他才睡觉,我说呼吸他才呼吸。我喜欢这样。这对我来说是个良性的合作模式,而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能看出,这种模式只会临时存在,但是,好吧,也许我因为变成了个老头而成了乐天派,我觉得我们能将这情形持续上很久,而我也很乐意这样——他的存在仅仅通过我、为了我,我是他的一切,是他的第一个和最后一个字母。

他不会迫切的想见谁,对离开Loft也提不起兴趣,当然这些对我来说全不是困扰,他已经不再像他自己了。这里没有什么神秘的原因——这不像那次他被棒击后的情形,那时他是害怕出门,而这一次他不出去仅仅因为他不想。

因为放疗的影响他消瘦了许多,看起来就像个战俘。与此同时,光头、轮椅、不能灵活用手,这一切交织起来,让他变得羞怯,而我真他妈的恨透了这一点,因为这不是Justin。

他只是个娇弱的小孩子,但他却达到了一种像是他该达到的境界:高昂起头颅,理所当然的等着人们注视他、膜拜他、需要他。好吧,好吧,我现在听到了猫叫声,听上去疑似来自Emmett Honeycutt,“有其父必有其子嘛”。但Justin的境界和我的有所不同,他的那种理所当然从不遮遮掩掩,是怎样就是怎样。有时候我他妈的简直不敢相信他能强大到这地步,自我中心到这地步。他是该死的如此确信自己是谁,他根本没有时间或倾向去在乎世界人民如何看待他。

但是……他喜欢让世界人民认为他很美,他不会仰仗这个活下去,他只是喜欢这样。他现在不美了,而我们都知道,这他妈的仅仅只是他将适应的破事们的其中之一。

Christ!我真恨这点,真恨,而我永远找不到一个完美的靶子让我把所有的愤怒发泄出来。

难道这一切真的仅仅是因为异想天开的命运?

当他还在医院时,我曾他妈的那么的警惕——我不想让他的虚弱留下任何痕迹,你明白吗?我不想让那改变他,虽然这很荒谬,因为你不可能战胜一种致命性疾病而不让它改变你一丁点。我不是白痴,你知道。我只是不想让疾病剥夺我们的东西,我不想让它剥夺他之所以是他的任何一部分。但是每当我一不留神,它似乎就取走了一部分的他——他绘画、前进、行走的能力,看在老天的份上,他的教育,他想要的未来,他想要世界看待他的方式,几乎是操他妈的每一件事。我们到底还要放弃多少,在上帝或者命运或者其它什么他妈的终极存在放过我们之前?而无论如何,我们凭什么又要放弃任何东西?我们做过什么?

他做过什么?

是的,我仍在原地摒住呼吸,等待着一个答案。

Justin搬回家后的大约一个星期,他再一次忽然发病。当时是在半夜,我知道在他的康复期间发作那么一两次癫痫是个好的征兆,但是相信我,要把孩子这从每五秒钟撒一次尿中拯救出来,对这种事情你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

我从沉睡中惊醒后,发现Justin在我身边窒息的抽搐着。脑海中浮现出护士的演示,我抛开恐惧,然后开始一步步执行从她们那儿学来的东西。与此同时,我检查他的呼吸是否通畅,并且和他说话,告诉他我在这儿,这就是我能说的一切,我绝不说护士通常爱说的“会没事儿的”那套的颂歌式废话。

那过去的很快,虽然“快”是一个相对性名词,当你的孩子看起来是他妈的那么令人窒息,而你的心脏吓得快要撕破胸腔跳出来。当那过去之后不需要再多做些什么——不需要叫救护车,不需要把他送进抢救室。这些不能治愈他,而且目前为止他并没有并发症,因此不需要把他送去医院。

Justin几乎没有意识,癫痫发作后的睡眠后效比任何人造镇定剂都更威力强大。也许到了第二天早上,他甚至想不起来发生过什么。虽然根本不指望他此刻眼睛能睁着,我仍然以催眠的名义哄了他一小会儿。这之后我跳下床,翻出我们需要填写的医院核查表,尽可能详细的记录了我能记录的一切情况,接着我翻出几瓶威士忌,全神贯注的使自己尽可能的少喝一点。

我在loft里胡乱漫步,然后忽然发现自己正站在床边,俯视着Justin,“想都别想从我这儿逃走,你这个小混蛋!”我阴沉的嘀咕。

第二天早上,Justin醒来后发现他的每一处关节和肌肉都在抗议,就像他昨天刚他妈跑完了一次马拉松。尽管他根本记不起癫痫的发作,他也明白这种酸疼意味着什么,他惊慌的飞速瞟了我一眼,“Shit”,他嘀咕着,“该死的,怎么回事?”他已经知道了答案,只不过需要我的确认。

我耸耸肩,试着看起来若无其事,虽然明显是强硬装来出的,“癫痫”,我快速回答。

“Christ!对不起。”他低声说,不敢再看我。

Oh God!别这样。我他妈的宁愿忍受下半辈子永远失眠这样的狗屎,只要别让他像这样朝我别过脸去。我什么都能忍,除了他的羞愧,于是在我自我批评或者至少措辞温柔一点之前,我已经大叫出声来:“不许你这样!”

“你已经报告上去了么?”他问,仍然不看我的眼睛。

我摇摇头,但他不敢看我,因此并没有发现,“没有,”我最后说,“暂时还没。”

他迅速的把眼睛对上我的,瞬间闪动起了希望,“我现在感觉很好,”他说,好像这他妈有用似的,“他们说那有可能发生,但并不意味着什么,对吧?我们不需要告诉他们,是吧?”

对Justin来说,癫痫带来的最坏消息是他不得不重新开始擦六个月的窗户,直到医生允许重发他的驾照。他已经整整忍了四个星期,但现在又要清零重算了。

“Justin,”我低声说,我的口吻一下子充满了警告和危险。别求我这个,我只做我必须做的事,你知道的,所以别求我。

他叹了口气,那么的疲倦和悲伤,我知道他已经读懂了我的脸色。他颤抖了一下,摇摇头,我们都故意忽略了他脸上滑落的泪水,“你要变成我的专用司机了,直到我他妈的九十岁。”他一边说一边洋洋得意。

这孩子摆脱沮丧的方式至今仍令我惊叹万分,他似乎总是一旦意识到并承认它们,下一秒就能立马掉头前进。老天爷,我总是要扔上那么几百次狗屎、乱撕东西再砸上那么几千次墙,再尖声惊叫那么几万次,最后还是有可能仍站在原地。Justin却总是能目视前方、继续前进。

我们刚认识没多久时,他曾告诉我,他打算在肩膀上纹上一个箭头形的纹身,这样他就总能知道他的前进方向。我取笑他说,他的确需要这个,假如地图上的方向和他脑子里的方向能有他妈的半点联系。然而现在我回想起这些,却感到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来说,那还真他妈的是种深刻的思想。

我在他面前跪下来,好长一段时间,我们只是互相注视着对方。我抚摸着他的脸蛋和下巴,面对宇宙的荒谬只能连连摇头。

“你能意识到你影响我的程度吗?”我低声问,也许我也掉进了癫痫发作的后效里了,但是管他妈的呢。

Justin脸红了,你能相信吗?在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屁滚尿流之后,这孩子仍然会在我面前脸红,“Brian,”现在他听起来像是有些在嗔怪我了。

我笑着看着他,靠过去吻了吻他的鼻尖,“我们去Diner吃早饭吧,”我说,“是时候让你重拾你梦中的早餐了,你觉得呢?”

我记不清有多少回,Justin向我发誓等到医生不再安排他的饮食,他就要逐一狼吞虎咽的早餐:巧克力派烙饼,培根,香肠,棕色肉末,土豆乳酪,烤面包夹着葡萄果冻,还有数不尽的咖啡只要他妈的他能消化得完。这个清晨像是个干好事的好时机,所以前进吧,该死的上帝。

他咬住了下唇,我知道他很想拒绝。他用手挠挠仍然光光的脑袋,同时进行了一番剧烈的思想斗争,因为下一秒钟他已经正襟危坐,“好吧Shit,是时候你放我出这个狗洞了。”

一看到Justin的轮椅进来,Deb简直乐疯了,她立马丢开了那堆巨大的点单,对她来说,玩这个她基本上炉火纯青。Justin也被她狂轰乱炸的快乐感染了,虽然他事后将不得不用比目鱼的爪子来刮掉脸上的口红印。

Deb把他的盘子盛得满满当当,他很高兴的埋下头,把他面前的每一样食物都尝了个遍。

夸张的溢美之词并没有如期而至,“好吧,怎么样?”我问。

他坐在那儿,盯着他的食物,无法回答。最后,他抬起头望进我的眼睛,我觉得他恐慌万分,或者癫痫又要发作了。他看起来被完全击垮了,就连那天我们坐在医生的办公室,第一次听到“脑瘤”这个词时,他也没有这样的被打垮过。

“一股怪味,”他低声说,穿过我望向某处,脸上带着一种惊恐的、见到死人一样的神色,这让我颈后的汗毛倒竖起来。

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拿叉子吃了一口他的烙饼,“我们让Deb把它退回去,”我说,虽然就我而言那尝起来很可口,“也许厨房来了个新手。”

“不,不,是我,”他说,几乎混乱了,“他们说过有可能会这样,食物尝起来会味道不对劲,是我,”他的呼吸急剧加速,眼泪盛满了眼眶,“Oh God,我应该吃麦片了,我应该吃麦片,Brian,我得吃,我得吃那个。”

他开始颤抖,我赶紧离开我的位置来到他身边,紧抱住他。

我知道我总爱和Justin的戏剧小王子路线过不去,但这一次,有些东西你必须得了解。

Justin还在医院接受放射性治疗时,他在治疗前必须进食,因此他必须吃些容易从胃中清理出来的食物,同时那必须是种能够快速消化的食物,这样至少还能有那么一丁点营养来得及被他的身体吸收,至此开始,他的食谱上全是麦片。他从来不是这玩意儿的超大粉丝,但在结束了放疗之后,他成了麦片的超大仇人,操他妈的用他身体里的所有一切来恨它,或者我猜我该说他身体之外的一切也是,Shit,我也恨麦片,现在仍然恨,永远都恨。

那些多得我记不清的早上,我来到医院,而Justin总在忠实的将麦片一勺一勺灌进喉咙,他脸上残留着泪水,因为他知道几个小时之后他又会把它们吐出来。有些下午,他除了黄黄的胆汁外再也呕吐不出别的,但他仍然会说:“别再让我吃麦片了,Okay?我不想再吃了,别老是麦片了,okay?”

他认为自己消化不了烙饼,意味着要去吃那些狗屎麦片,因为他正他妈的遵循一个每天三千万卡路里的严格食谱。吃不吃饭算不上什么重大抉择。但假如他再敢在我眼皮底下吃他妈一勺麦片,老天啊我情愿去死。

我叫来Deb问她:“今天谁在掌厨?”

她困惑地瞥了我一眼,但仍然给出了答案:“Arnod,怎么了?”

我朝她咧嘴一笑,翻开我面前的菜单,“是这么回事,今天早上我们打算做个小实验。我们打算找出最适合我们此时心情的完美早餐,所以你去告诉Arnold,让他按照菜单顺序从上往下开始做直到我们喊停。”我朝她使了个眼色,用尽全力祈祷她不要问为什么,求你了上帝,别他妈的来个打破沙锅问到底。

Deb飞速望向Justin,但我胡乱将菜单一把搡在她胸前,再度赢回了她的注意力。接着她只是愉快地笑了,说,“没问题,我就去搞定。我会很难过的要是这里没有混账Arnold。你真他妈的是位第一夫人,是吧Sunshine?”她杀回厨房,快乐的像唱歌一样高叫:“哦,Arnold。”

Justin一把擦掉唇上的水,对我扯了一个堪称史上最扭曲的微笑。然后他盯着餐桌,集中精力不让自己破碎成一百万片。

我们刚试了七八盘就找了救药,真够奇怪的,这次是荞麦烙饼大获全胜。Justin干掉了它,然后自豪地朝我咧嘴笑了,毫不掩饰他的开心。我倒是很奇怪他居然没有一跃而起,振臂高呼:“Ta da!”

“Atta boy,sunshine,”我叉起一块煎蛋饼,向他干杯。当他在试图东咬一口西咬一口之时,我可是屁都没吃,我的早餐大概早就又冷又僵了,但我尝了一口之后发现,它们比我在其他任何地方吃过的狗屎四星级食物都美味的多。

Justin喂饱自己后开始看着我吃,他靠近我轻轻笑起来,低声说,“I love you。”我眼睛朝他转了转,但在我打断他之前他又继续说下去,“有时候我不得不说出来,”他提醒我,娃娃脸上是一副挑衅的表情。

“所以有时候我不得不洗耳恭听,”我带着夸张的恭顺结束了引经据典,这让他笑得更开心了。

“可怜的老受虐狂Brian,”他表示同意。

“喂,我可不老。”

“可怜的受虐狂Brian,”他更正,然后给了我一个调皮之极的笑容,“我爱他胜过世上的所有。”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呻吟了一声,摆出要吐的架势,“我还在吃东西。”

(2010.9.17更新)

现在,你或许以为Justin的每一点康复迹象都会令我欣喜若狂。这是个相当理性的推论,假如你这样设想,当然不会有人说你错了。但你就是完全错了,从头到尾。

放弃所有理性吧,你们谁也不是当事人。

我知道Nester想要掐死我的理由不止一个。有些夜里,当Justin满是自豪的迫切向我展示他的最新进步,大多数时间里,我能用精确的语气报以恰当的回答,大多数时间如此。

但有的时候,我会觉得他的康复没什么值得庆祝的,就像他被从我身边夺走的最新进展没什么值得庆祝一样。尽管人人都翘首以待,我就是无法挤出哪怕一点欣喜若狂的反应来。这听起来像是我犯了一条漠不关心罪,但我可不认为我这“漠不关心罪”能让Justin遭什么罪。

Justin刚从医院回来不到一个月,你明白?不到一个月,所以,如果你明白了的话,这意味着不到四周之前,他的脑子正他妈的被暴露在空气里,而外科医生正在其中挖来挖去并挖走了一颗瘤子。我可不是在这儿杜撰小说。我并不试图证明我有多对,而其他人有多错,我只是说,此时此刻,这孩子可真他妈还算不上什么象征健康与强壮的海报封面。

那天不到七点我就回到了家,这件事本身真他妈的是个奇迹,但我进门后发现loft里空无一人。一阵恐慌席卷而来。这让我想起当Justin刚动完手术还在住院时,他总在半夜三点给我打电话。Christ!我总会被那种恐怖模式惊醒,看在上帝的份上,该死的医院打电话告诉我是他非要打来,接着他会泪汪汪的说点什么,就他妈的因为他记不起Michael的生日或者他七年级科学课上同桌的名字。

“Justin,你他妈的没有脑损伤,”我会咬牙切齿的这么告诉他,与此同时,我撕开我那湿透的被子,在重新入睡之前,发了一百遍毒誓要拔掉那该死的电话,或者在明晚离开医院之前杀了那个小混蛋。

最后,我只能那个祈求这孩子容易伺候点,仁慈的上帝啊,就算他要精神失常也请让那发生在在午夜之前。

走进被遗弃的loft,我肯定Justin是被送回医院了——癫痫发作时伤了自己,尝试走路时重重摔了一跤,一大堆恶俗的脚本——一个比一个吓人,在我脑子里转个不停,与此同时我疯狂的搜寻着一张留言、一条线索或者他妈的别的任何东西,以告诉我Justin他妈的到底去了哪儿。

一听见电梯在响,我便疯狂的拉开loft的大门,此时电梯门正巧打开,Nester和Justin出现了。Justin正坐在轮椅上,浑身是汗,他的皮肤那么苍白,你甚至能看到他肌理间的血液在流动。他正大口着喘气,却又笑得那么明亮,身上几乎能射出火花。

“Brian!你在家啊!你猜怎么着?猜啊,hey别这样,等等,别嫌烦呀,你绝对想不到,绝对!我一路走到转角然后又走了回来!你听见了吗?我他妈的能走路了,Brian!Okay,所以,也许一拐一瘸,也许颠三倒四,也许左摇右晃,也许上不接下,但是该死的管他呢,我做到了!你听到了吗?我做到了!”

而Nester,我他妈的付给这个该死的混蛋一大笔钱让他好好照看我的孩子,他却只是干站在那儿望着Justin傻笑,好像这就是至切片面包诞生以来最伟大的新闻。

“真见鬼,你在想什么Nester?Jesus!想什么?我信任你,我他妈的天天把我的孩子交进你手里,因为我他妈的信任你会好好照看他,而不是带着他满大街乱跑,Christ!”

Nester退后了一步,对我的火冒三丈有些吃惊,“Brian,我几乎天天和Justin的医生打交道,我们做的每件事都获得了他们的理解和批准。我们都赞成现在是时候让Justin去……”

“去他妈的他们理解和批准,你听着,去他妈的!我才是说了算数的那个人。Jesus Christ,去他妈的走大街!你脑子里全是屎吗?他光站起来就要花几十分钟,再花上接下来的三小时抖得像个他妈的老年病患者!去他妈的批准!Jesus!从在起你直接问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能被批准,听清楚了?”

“我觉得你反应过火了,”Nester回答,他的声音里充满过分的慰藉意味,只适合哄一切幼儿、老人和疯子,“为什么我们不能……”

“没用的,Nes,打住吧,”Justin说,他转动轮椅插入了我们之间,“别解释了,不用对他说任何有关的事情,这不是他说了算。”

“闭嘴,”我吼道,“我没和你说话!”

Nester装得好像我们不是在扮演什么五十年代的情景剧中的一幕,“为什么我们不能明天去和Rinaldi医生坐下谈谈?我敢说他会消除你的各种顾虑……”

“Nester,我是说真的,别说了,”Justin虽然此时有点力不从心,但他依然给我们留下了一个不畏艰险的英勇形象,“你不用说服他。”

“想清楚再说,Sonny Boy!”我说,“我们不能这样,让我来告诉你吧,我下次回家时又发现你们两又跑到了千里之外,你最好承认我们必须反思……”

Justin用一声嘲笑打断了我,猛地转动轮椅,像是要碾碎我右脚的大脚趾,而实际上他也那么干了,他妈的这个没人性的小恶棍。

“明天见,Nes,”他大声说,转了转眼睛示意对方走向电梯门。他摇头晃脑并不停耸肩,显然想摆脱我的长篇演说。然而当Nester回过头,目光越过他的肩膀望向我,Justin加了把劲儿一把将他搡进了电梯门,“我们明天见!”他说,强调“他”才是Nester该应付的对象。God!这位老兄肯定等不及回家好告诉他的同伴他在为两个疯子工作。

直到电梯开始吱吱作响,Justin才再度开口,“这已经成了个相当烦人的模式,不管我有个怎样‘伟大的一天’,你总要来用个什么长着畸形屁股的控制欲怪物来搞砸它。我是说,该死的,要我出门走走还得经过你的允许,门儿都没有!”

我在门口走来走去,仍然气得冒烟,恨不得把整个肾上腺素喷出来,“Jesus Christ,这还真他妈是你的风格!一开始,我对你不够关心!现在,什么?我关心的太多了?简直他妈的没法让你满足!”

我至今仍感到惊讶,两年前这孩子对我的狂轰滥炸还照单全收,现在他却对所有的诱饵和钓绳都一律免疫了。Justin愤怒的指着我,开了口:“你别指望把话题扯到我身上去!我做的一切不过就是从街头走到转角再走回来,而你却表现的像是我去给别人干了‘10元打一次飞机’的这种活儿。”

Okay,也许他有了一个小小的,几乎毫无意义的论点,此外,这论点也不算是兴师问罪,所以我试着辩解,“听着,你推(命运),你明白么?你用力推,然后你他妈的就翻了个……面,于是忽然之间你就能指挥Nester和其他人让你干你他妈的还没准备好要干的一切!”

“扯淡!能走路了是我今天应得的!是我应得的!我他妈的流了血,我流了汗,我他妈的差点把屁股走掉只为搞定它,我该得的!”

“我只是想说,这太快了,而该死的Nester应该更清楚这一点!Jesus,他该做的一切就是对你说‘不,现在还不是时候’。这就是我要求的全部。你还没准备好,你明白吗?你还没准备好!”

“不,是你还没准备好,Brian!”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在相隔一千步之时就划一根三八线呢,“我很抱歉,好吗?我知道过去的几个月让你他妈的担心受怕了,我知道,对不起。我也知道你觉得只要让你控制了一切,那么我们就不再需要面对任何这样的事情,但是,得了吧,这根本没用。你所做的一切只会把你自己弄疯。”

“Fuck you,Justin。你他妈知道我什么?”

“Oh yeah,好吧。你和Austin Powers(《王牌大间谍》男主角),神秘的国际主义男人。”

“Fuck you,”我说,抓起外套冲出门外,“我真是可预测的要命!现在我要走了,留下你好好预测预测我会去哪儿,Sunshine,别熬夜。”

我驾着车漫无目的的开了一小会儿。每周四早上7点半,我和Vance有一个雷打不动的会议,因此我无法真的逃走去寻找什么狗屎运,而正如其他可以预见的事情一样,这一晚我将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满腔怒火的回家。让我们的小巫师为此他妈的好好困惑一下吧。

最终我去了Ben家,我猛击着大门,Michael穿着一身睡衣来开门了。老天爷,现在还刚到九点,他就已经抱着一碗爆米花,并且关掉了他的手机。

“Hey,”他高兴的打招呼,退后一步让我进屋。他关上门,跟着我走进客厅,“Justin让你就此打住,回去的路上买点橙汁和牛奶。”

“傻逼!”我嘀咕,把我的夹克扔在椅子上。

Michael摇着他的脑袋,一脸困惑:“我说了什么吗?”

“没说你,说Justin。真他妈的小婊子,他以为自己了解我的很,见鬼,还打电话下达‘杂货店命令’。”

Michael跟着我陷进沙发里,满嘴是爆米花地说,“Shit,我预测你行为的唯一方法就猜你可能做的事再转向相反的方向,而这就会是你最后干的事。”

“别喷我一脸狗屎爆米花,”我说,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大碗,“顺便说一句,你那法子他妈的没意义。”

“你说的对,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可以通过预测我通常预测的结论的反面来预测你的行为,那么你还是可预测的。”

“Fuck you,”我说,将爆米花朝Mikey急速砸去。

“嘿,打住!打住!”Michael抗议道,试图用一个VCR录像带挡开爆米花,“我们可正拿着电影艺术盛典金奖作品呢,来吧。”

我从他手里抓起录像带,看到标题后开始大笑,Kin. Michael抢回录像带,也跟着大笑起来。和从前一样,Patrick Swayze和Liam Neeson,那些没穿衬衣的场景,那些该死的致命腹肌。没什么可抱怨的。我把电影放进VCR,回到沙发上坐稳。当影片开始,我们俩都哈哈笑起来。

“所以说,那就是你发他脾气的唯一原因?”Michael问,这时影片大约进行了20分钟,我只能用这个词形容:极度松弛。

“哈?谁?”我问,瞥了他一眼。

Michael转了转眼睛,“Patrick Swayze,你这个白痴,你觉得是谁?Justin!他认为自己对你了解得很,这就是是你发火的唯一原因?”

“我没有发他的火,”我说,虽然我现在开始发火了,“他那么告诉你的?去他妈的戏剧小公主。”

Michael摇了摇头,耸耸肩,“他除了说你会跑到这儿来,并让我提醒你买橙汁和牛奶,没说别的。我只是猜测你跑到这儿来,是因为他惹你发火了。”

他听起来有点发酸。也许我近来对我们的小Mikey是有点疏远了,但考虑到情况是我的孩子刚做完移除脑瘤的手术,你知道他还是会原谅我的。

“难道我就不能无缘无故的拜访一下我在这个见鬼的世界上最好的朋友?”我问他,给了他一个充满十足马屁味儿的微笑。

“我不知道,你会吗?”Michael反问,熟练地模仿了我的神情和腔调,“告诉我,他又干了什么啦?”

考虑到Michael那一触即发的底线,我可不打算吓着他。无论如何,我简直无法想象假如我这么起头:“每当Justin的理疗进程有了重大突破,我就会变身为华丽的异形人。因为除非他成了一个瘫痪的植物人,我对我们的未来就没法持乐观态度。”

我自顾的笑起来,想象我假如真的这么说了,Michael脸上会出现什么表情。我还想象着他会怎样替我们把这件事说圆。

“我把他逼疯了,”我终于决定开口,满嘴的爆米花让我听起来有些含糊不清。

尽管如此,Michael还是听明白了。他给了我一个滑稽的困惑表情,问:“什么?你把他逼疯了?”显然他从来没想到过这一点,因此我尽量简略的做出了阐明。

我耸耸肩:“我有点微观控制癖。”

他又想了想,也许他曾听过这个词,“你?”他反问,带着一种夸张的难以置信,“我从来没发现!”

“闭嘴!我留给他足够的空间,让他一个人捣鼓他的复健设备,但他干出的事却像是变身成了一个萨比斯坦男孩(Sapperstein's boys,不知道啥意思,可能是某部电影里的人物?)或者……”

“很好。但愿你和他也这么提过,我打赌这会让他感激不尽……”

“Fuck you。我只是列举了其中一个例子。我认为我有权去……为这个小男孩掌舵,给他指引前进方向,直到他能够独当一面。”

“掌舵(steer),嘿老兄,这可真是个伟大的措辞选择,我打赌你正在写广告宣传语,对吧?当然,对于一个像我这样的‘愚蠢老凡人’来说,我可能会说“扣压”(smother)或者‘闷死’(suffocate)。”

我小心的把那碗爆米花搁下,然后冷酷的盯了Mikey一眼。我朝他抬抬眉毛,开口说,“对极了,现在我得先闷死你!”我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将Michael箍在椅子里。他一边笑一边叫嚷,半真半假的试图反抗我,但毫无成效。

我把他压在地上,嘲笑他,“哎呀,Mikey,你天天去见你的健身房肌肉小情人们,他们中就没有一个教教你怎么摆脱单臂扼颈?”

“好吧,没错,不过假如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我不认为我想摆脱单臂扼颈。”他在我肋下戳了一戳,刚好戳中我的左臂下,我立马像个姑娘那样尖叫起来,松开了他。

“你这该死的Zephyr!你了解我的私密致命点!”

Micheal爬到我背上试图摔我一跤,但我们都笑得太厉害了。或者就算我们不笑他也摔不倒我,随你怎么想,我是说,加油想。他最后选择投降,打了个滚仰卧在那儿:“别担心,Rage,我不会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敌军。”

“给盟军也不行,”我警告,“这种猛料一旦被错误的手所掌握,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Michael吃吃笑起来:“没错,因为那样J.T就能,像是,控制你之类的什么。”

这位老兄口气里的嘲讽不止一点点,就凭这个,我决定再度惩罚他。

“对极了!”我说,哼了一声,从地板上弹起来,“现在我要再一次弄死你了!”

在我大约弄死了Mikey三四次之后,Ben回来了,带进了一阵寒冷的夜气。他给了Michael一个问候吻,之后他们简洁的互通了一下日常破事。Ben提起第二天他们将和一位年轻教授共进晚餐,Michael则提起书店打电话过来告诉Ben已经收到了他的订单。Ben用微波炉热了一碗臭烘烘的面,然后坐进沙发加入了我们。他问候了Justin,想知道他打算什么时候写大学申请。我告诉他Justin一切平安,不过现在就担心他的返校问题还是太早了。

Michael,我们的成熟先生,开口了,“咳,闷死(suffocate),咳。”

Ben有点疑惑,不过我认为比起这些破事,他更关心我们正在看的电影,谁能就这一点怪他呢?他吃完了晚饭,在Michael身边坐稳,此后我们三人一路嘲笑完了电影的剩下部分。这是个美好、舒适的夜晚,但是我觉得……我不知道,总有点……对不起他们。

我不是指我不够亲切。好吧让我们针对这一点作出说明,如果我想要毒如蛇蝎,我就能朝他们脸上喷毒,你明白吧?我经常这么干,这是事实。但是这次我想说的是——他们仅仅是操他妈的那么的……正常。他们彼此关心,或者说彼此相爱,但是用的是那样一种正常的方式,就像他们的正常生活中正常的一部分,比如他们正常的自我。我不知道,这对我和Justin来说是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也许我们会用接下来的五十年大发狗屎神经病、对彼此大嚷大叫、猛然摔门而出、最后又洋洋得意的再一次重归于好,但是永远不会他妈的变得正常。Justin也许才是我该真正说抱歉的那个人,但是毫无疑问,这个小傻瓜会为再一次猜透我而得意忘形,因此我不打算向他传达任何同情。

我用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响了两声之后Justin接听了,通过来电显示他知道是我打来的。他那声愉快过头的hello简直是油滑到家了,面对他的讥讽我只能干瞪眼。

“我会带果肉橙汁回来,”我故意找碴,“我这只是给你一个公平的警告。我他妈的不想让你每天早上满世界乱跑。你要那种没果肉的狗屎,自己买去!”我砰地关上手机盖,懒洋洋的踱到门口。我站住了,给了Mikey一个活力四射的再见吻,然后,因为Ben存在而我又无所不能,我也提供了一个同样的吻给他。去他妈的,就算是正常人类,也时不时的需要一点非同凡响的谈资,对吧?当然对,我无懈可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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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amor27 :谢谢:),我尽量译啊,这文太长了……还有一大半呢,任重道远啊
to cora:没错啊,Myrna大人写的对白和交锋实在是太够劲儿了,看得人心潮澎湃啊,俺努力译出那味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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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crazydeading 于 2010-9-12 18:46 编辑

谢谢ls的童鞋
直接更新在0楼了,刚醒悟还可以这样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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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cora:你说对了,望天,的确,折磨又要开始鸟……
to zhong2008:似曾相识是因为前文里有写过这个复合舞会啦,是以michael的视角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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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各位大人来看哈
最近有点小忙,所以译的进度变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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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o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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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真高兴有人看呀
其实我已经往下翻了一部分了,不过还没仔细修改,毛毛躁躁的,很多句子读起来不太顺,国庆期间放假仔细改改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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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crazydeading 于 2010-10-13 19:38 编辑

继续更,两人还在吵啊,Myrna的文真是太折磨了……

2010.10.4更新

我猜这并不奇怪,我发现自己眼下竟然在对自己认定的问题进行反思。当然,我可以接受Justin实际上会定期走出loft,但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婴儿学步。你不能指望我从能接受他一口气走到街区尽头再走回来,下一步就跳到,你知道的,接受他过上他自己的生活。

大麻烦出在了Justin对Carnegie Mellon大学的申请上。

在PIFA把他开除之后,我们还没谈过学校的事。我们都知道他迟早会回去,但在我看来,这至少是六个月以后的事了。我没怎么仔细想过这事,只是仅凭猜想认为他会等手恢复后回到PIFA。

那晚我们在Emmett家吃完晚饭后回家——算是为Emmett精心策划的一次同志婚礼进行彩排,我们享受了一顿从鱿鱼到蜗牛到烤全羊一切应有尽有的自助餐,结束之后Emmett还为每一位常驻猪猡打包了一大包狗食袋。Justin一面走进厨房,一面按下了留言机的按钮,当听到留言后他的脚步戛然而止。

“Justin,我是Carnegie Mellon大学录取办公室的Anita Barton。我想和你确认一下你周一早上九点的面试,如果你需要指南,请给我电话,不然我们就到时再见。”

“Shit,”Justin嘀咕着,“我还以为至少要再等上几周他们才会见我呢,我不想到时戴着矫正器,至少不必非戴不可。”

目前为止他已经完全用不着轮椅了,但还需要一个重型矫正器以保证他走路时不会摔倒。医生把他的脑波比喻成某种时断时续的广播信号,我们还不能百分之百的确信他大脑和右肢之间的信息传送已经完全畅通无阻,所以我们需要一点安全措施以防万一。而对于一种该死的安全措施来说,这个矫正器也实在太巨大太痛苦了。

我已经完全混乱了,而Justin则继续欢快的走进厨房去储存他的猪食,他压根没意识到紧张气压正在酝酿。我在意的是:“你为什么不先问问我?”

我的口气里满是挑衅的讯号,我贫乏的语言无法胜任降低它们哪怕一点。Justin立即被激怒了,“比如,问问你是否批准?你是这个意思吗?”他说,口气冰冷。

那的确就是我的意思,我昂首阔步走进厨房,对自己的愤怒完全问心无愧,“看在我他妈操过你的份上把脑袋给我转过来!那儿没有美金,Justin,美金他妈都在斜坡、复健设备和浴室里!至少要等到夏季学期我才能付得起学费,这需要筹措资金——我不是要把你当个王妃一样关起来。”

用钱打他的脸实属卑鄙,Justin开始试图用理性来应对我的失常,而这只使得情况恶化到了极点:“我已经和他们商量过了,我能拿助学贷款。我只需要说明这一年来我父亲已经声明和我断绝了家属关系,所以我有申请资格。现在不需要再跳go-go舞,不需要再做一天二十个小时的服务生,只需要一个老套的合法贷款,就和所有其他五千万大学生一样!”

“你不是那其它五千万大学生!你他妈的想通过借个15%的高利贷证明什么?证明你和其他那五千万白痴一样愚蠢而且他妈的贫穷?我来付你的学费,只不过不是现在!”

“为什么?”

“什么?我刚刚已经跟你说了为什么。因为他妈的现在没钱,我他妈的不是闲得发慌天天在浴室里印美金,Jesus!”

Justin闭上眼,努力控制他的怒火,“不,为什么我的学费得要你来付?”

这个问题让我愣了一会儿,“以前就是我付的,”这就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回答。

“没错,以前,当我拿不到助学贷款时。那时我很困难,Brian,但现在情况不同了,我可以拿到贷款。所以就这么定了。”

“别就这么定了,”我说,听上去浑身上下每一寸都火冒三丈,“你不需要什么助学贷款,我付得起你的学费,虽然暂时不行。”

“好吧。难道贷款不是一种有效的拿钱方式当你‘虽然暂时不行’时?”

“你这样干到底是为什么?”

“我干什么了?”Justin反驳,“去念大学?付我自己的学费?我干什么了难道你还不了解么?”

“我说了我付得起。”

“是,你的确付得起,为此我要说谢谢你,广告天王,然后我会说‘不,不用麻烦你了’。”

“我是管事的人,Justin,我就是干这个的。是‘我’在管事。”

“但是你不需要每一件事都管,行吗?”这问题真他妈的提得无辜极了,但我他妈的朝他发作了。

“操他妈的你以为这两个月来是谁在搞定这里的每一件事情?我是说‘每一件’!谁他妈三天三夜不睡觉就为了查找他妈的该死的一切——只要是已写出来的脑瘤相关资料?谁天天追着护士的屁股跑直到他们给你开药,让你可以松口气不必再满世界呕吐?谁为了用药方案和医生玩智力竞赛?谁搞定的保险措施?谁追踪到了整个东海岸最好的外科医生?谁他妈在你病得动不了时抱你进浴室给你洗澡?谁他妈替你向该死的上帝哭诉因为你他妈的虚弱得连哭都哭不出来?做了这一切的都他妈的是谁?哈?告诉我,是谁?”

Justin表现得挺不错,似乎我并没有像某个躁狂症疯子一样嚎叫,他抬头望着我,眼睛里充满敬意,然后低声说,“是你,Brian,是你做了那一切。”

“回答正确,其他每个人都崩溃了,所以搞定这一切全他妈的都靠我,而我搞定了。而现在,所有那些以为我已经解脱了的傻逼都可以去舔我的屁眼了,我要说我还会继续搞定这些事,我会的。”

Justin自以为他抓住了问题的核心,他说,“God!当然,人人都知道这一点。你没有从这一切中解脱,只是说……我可以靠自己应付它们了。用你的话说,不是因为你已经解脱了,这只是……情况在变。”

“扯淡!你可以控制着你的瘸腿爬过客厅,所以忽然之间情况就变了?马勒隔壁的情况在变!”

“我想要在我可以独立支撑的时候和地方独立支撑,这是我能做到的事,‘我’能做到的事,你懂我的意思,对吧?我是说,如果其他任何人都能懂,你也能懂,对吧?”

“这些事由我负责,”我顽强的重复了一遍,无法解释这他妈的到底为什么如此重要,真是够可笑的。我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来清洗他、保护他、照看他、安慰他,通过这些方式我把我自己完全留给了他,但我却仍然开不了口仅仅说一句:我想要照顾你,“让”我照顾你。

但不知怎么的,Justin忽然明白了,他忽然就抓住了我无法脱口而出的一切。他朝我摇着头,“Brian,”他说,带着那样一种温柔的爱意,以至于我不知道该尴尬还是感动,“你花了一个月时间像个疯子一样张牙舞爪,仅仅因为你想表达一些你没法说出口的东西?我本还以为你已经进步了呢。”

“得了吧。你都不用亲手刮阴毛,因为会有张神奇卡片代劳。”

他笑起来给了我一个拥抱,虽然我又蛮横又顽固。他抬头看着我,我可以向你发誓在那一瞬间他的眼睛在燃烧,“你就是我的一切,”他低声说,这句话真是他妈的太迷人了,他应该真正了解这一点而不仅仅是嘴上说说,“你知道的,Brian,你就是一切。不是因为所有的什么玩意儿都由你买单,也不是因为所有你做的事,仅仅因为你是你,因为你对我来说所意味的一切。你已经让我明白了你的感受,通过你注视我抚摸我的方式。你不需要再用付什么狗屁账单来向我证明这一点。我能听到你的心,又响又亮。”

这个话题还没结束,但我们已将它抛之脑后。我们没有再提起这事儿,饶恕我吧我倒是问了他面试的情况,而他给出了平静的回答:“不错,很好,我觉得。”

于是我以为我已能泰然处之了,直到星期五下午我提前下班回了家,检查邮箱时发现一封Carnegie Mellon大学寄给Justin的信,就在我看见那信的一瞬间,我的内脏开始倍受煎熬。

我盯着信封,琢磨着一旦他妈的Carnegie Mellon大学成了你的靠山,前方等着你的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新生活,

由于Justin只是个乡下来的转校生,这封信并不算厚。里头大概除了“祝贺并欢迎来到新生活”之外没什么别的信息。

我又盯着信封看了一会儿,从Justin想到过去的三年再想到未来的两年,忽然之间一切都显得那么荒谬。这真他妈的是个大笑话,我在这儿,和一个二十岁的家伙玩他妈的过家家,他每一天都用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死缠着我,活着到底为了什么,生活应该变成怎样。我们把自己送进了童话世界,这他妈的算什么?他不知道每天早上起床去上班前都要吃一捆屎,因为房租要付、车贷要付、保险金要付。他甚至也不知道未来的他妈的五年他将做什么——他以为他将做的是,他只需在爬满常春藤的学术礼堂里翩然滑过,装作他的生活就是上课、聚会和参加那些尽是狂妄之辈的学习小组,这他妈的一切都是狗屁!而我呢,算什么?我仅仅被设定为坐在背景布里,扮演一位骄傲的爸爸,等着他挥舞他的成绩单飞奔回家?这他妈的算是什么?就像我永远都傻坐着,一声不吭 ,一事不做,而他则离他现在所处的位置越来越远……

操他妈的,女生们先生们,我说操他妈的。

就在那一瞬间,我的大脑咔嗒一声报销了。我不打算说什么我现在精神失常不能对行动负责,我也不打算获得谁的原谅,我只想说,我他妈的彻底不想了,我只做!

所以发生了什么?就像是,忽然之间我变得完美无缺了?我老老实实的向他妈的我自己请教和学习了那么一两手,然后忽然之间我变成了《人际关系讽刺剧》的封面人物?

我缓慢的、一丝不苟的换起了衣服,也许我希望Justin赶紧登场,然后我们就能向着彼此咆哮并以此告终。

十五分钟后Justin还是没有登场,所以我离开loft前往Wood's。时间还早,但是我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一位“适合”的炮友,从某种程度上说这还真是令人惊讶,因为这个“适合”的条件必须是:六英尺以上的身高,黑头发,加强版的健身房体格,年龄在25到30岁之间。换而言之,一位“反Justin”先生。

当Justin进屋时,我们正在公然犯罪。当时我倒不是故意这样,但我所做的一切只会更加的残酷,因为情况是几个月来他一直都是飘飘然的蹦进我的loft,从来没想过我会正在搞一个炮友。

他脸上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真是有趣极了。老天爷,我就差没伸出我的手向他打招呼:“嗨,我是Brian Kinney,我们见过吗?”

他转身就走,震惊使得他微微发抖,如果他摔倒了,我发誓我会哈哈大笑。他一直走到沙发后才回过神,然后绕到前面坐下来。他倒在靠垫上,就那么坐着。一整晚,我是说,他就那么……坐在那儿。

炮友离开后,我睡着了,当我醒来时Justin仍然坐着。我希望我能像从前每次干完他后一样全然不屑一顾,而他则忍气吞声,但当我跳下床、当我去洗澡、当我穿衣服,我却无法再重拾一丁点从前的感觉。我想要重新铺床,但一想到我当着Justin的面干的事情我就羞愧万分,因为当着他的面干别人这种事根本不该发生。我插上咖啡机,给自己倒了一杯橙汁,深呼吸了若干次后,终于走到沙发边,面对他站定,准备好看他怎么处理。

他看起来真不像是刚刚坐了一整夜,而我在他的娃娃脸上也找不到那个我曾经认识的被打垮的孩子。他看起来……那么坚强。

“你只需要向我坦白,”他冷静地说,“我们早就说好了,我再也不是那个十七岁的小傻逼了。现在,我不会再为了一个回答而忍受一切了。我能接受‘走开’、‘滚蛋’、‘我做了’……我能接受这一切。你只需要告诉我整件事,而不是羞辱我。”

“我可没那么做,”我说,暗暗咒骂我听起来是那么的底气不足,那么的容易投降。

Justin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说:“向上帝发誓,假如你让我滚,我马上滚。然后很好,我会扮演那么一小会儿一个受伤害的小娘们儿,但这又怎么样?你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

“我没做任何事,”我说,感到分外绝望,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我甚至无法主宰哪怕一丁点掌控权,“我不用告诉你任何事情,我只是……搞砸了。”

“好吧Brian,这真是无力,God!我很生气!如果你想搞砸这很好,但是你难道不能找个只有你自己的地方去搞砸?你非得也把我搞砸不可?”

我耸肩,“也许伤害我的唯一方法就是伤害你,”很好,我是说这主意还真是值得一试。让我告诉你,这他妈的会让这个孩子在一千里以外就开始融化,所以这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悲。除非这整个就是如此。

“好吧,你他妈的为什么想要伤害我们中的任何一个?Jesus,到底是什么引发了你的自毁式狂欢?厌倦?恶意?还是什么?”

“Oh瞧瞧,已经开始了,用你那小小的Carnegie Mellon式脑瓜来对我这个‘愚蠢老凡人’进行心理分析吧。”

那封信已经不再在桌面上,所以他知道我的意思。事实上,他睁大双眼,态度大变,“啊哈!”而这只会将我进一步激怒,就像是他瞬间明白了我他妈的是在嫉妒他的假常春藤教育文凭或者其他什么。真他妈的扯淡。

他戏谑的哼了一声,嘴角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他摇着头喃喃道,“想不到,真他妈的想不到,”他痛苦的使自己站直,而现在我感到更糟糕了,因为他妈的那个该死的矫正器一整晚都没拆下来过。Shit!他胯部被卡住的地方有可能已经在流血了!Fuck!

此时此刻,伤口的疼痛并不在Justin的考虑范围内,“如果你在乎的是Carnegie Mellon,我们现在就不必在这儿谈了。你甚至已经不再站在我的角度为我着想了,这真是太操蛋了。”

“这不是关键,Justin。但是Shit,你站在这儿看看,你刚刚二十岁。假如说你想要的东西会在以后几年里慢慢改变,我不认为这全是扯淡。很抱歉,我他妈的不想做因为你长得太快而嫌小的毛衣。”

“好吧,我就站在这儿看看,但是我需要你帮个忙,你他妈的在我的床上操了一个炮友,这到底对阻止‘我长得太快而嫌你小’有什么帮助?”他摇着头,在我回答之前又继续下去,“你妈他的想怎么样?Brian?你想来点八点档狗血电视剧?你想让我摔门而去或者彻底崩溃?你想让我像屎一样伤心,然后埋怨自己为什么不能满足?你想让我担心你是想分手,只是你没勇气告诉我?我是说,帮我一把,告诉我你他妈的到底想要接下来发生什么?”

我感到一阵羞愧,这羞愧在我嘴里留下一股苦味,以及一种干脆上演一出Jack Kinney式宿醉后道歉戏码的冲动。该死的!我不想变成我父亲,我不想是他,我不想像他。如果我搞砸了,我就搞砸了,但是我他妈的万分确信第二天绝不上演眼泪汪汪和请求原谅,我只会转身再重干一次。我不想变成我父亲。

我脑海中的句子让我想起了Justin轻柔的声音,他的指令并非过分单纯化,那只是坚定:“那就别变成他。”

所以我想要发生什么?谁他妈的能弄清?我朝Justin摇摇头,给了他一个,虽然一无所有但至少他妈的真诚的答案,“我不知道,”我说,嗓子有些嘶哑,于是我清清喉咙重说了一次:“我不知道。”

对此他点了点头,至少接受了这份“除了真诚一无所有”,“好了,那就一边换床单一边考虑清楚吧,”他显得很疲倦,“我去冲个澡。”

我看着他一拐一瘸的走上台阶,那封CM的录取函从他的裤子口袋里掉出来。Shit!这本该是伟大的一天。我本该欣喜若狂,他妈的为了他而欣喜若狂。Jesus,一个月前他还在一次次的接受那些该死的放射性治疗,他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脑瘤可能是致命的,损伤可能是永久的。我本该站在屋顶上朝天呼喊多谢他能恢复而我有多么自豪。而且我的确自豪,我可以向你发誓,我他妈的的确是为了这孩子自豪的每一件事而自豪疯了。我是说,Christ,你以为我不想让他健健康康完全恢复?不想让他回到学校?不想让他该死的红遍全球?我想,我一直都想。

我只是想要能……控制进度,好吧。我想要让一切基于我的日程、我的速度、我选择的方式。

可这样错了吗?

我猜我们应该坐下来好好长谈每一件事,但是我们没有。还有什么可说的,在我把一切都搞砸了之后。我不打算每干一件大蠢事就把脑袋往后退缩一寸,我们手头上都没有那么多闲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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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o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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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Cora:
T-T,没错,这文应该叫《战争与和平》,不停的在战斗啊,好吧接下来的Brian叙述部分的战斗快停止了,和平快来了,但是Justin的自述部分还有绵长的战争场面在等着我们……望天,我去自挂东南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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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imexiwhr大人:
非常谢谢,你这番话真是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了~,因为实在是很喜欢myrna大人的这篇文,也很喜欢Loveonepiece大人前面翻过的部分,觉得这么好的文不翻完未免暴殄天物,所以就屁颠屁颠跑来续翻了。
其实我还是比较惶恐的,毕竟不是英语专业,半吊子六级水品而已,看原文是一回事,翻译真还是头一回,真怕翻坏了原文,破坏了原意,那就成罪人了……,我想我的翻译里肯定有很多不地道的地方,如果有谬误,也希望大家指点,无论如何,我努力翻完,握拳

to zhong2008:没错呀,这两只一直在不停的磨合,主要是小J磨B叔,望天,B叔实乃天人,棱角和风格强烈无比,也只有小J有足够的勇气、毅力和聪明去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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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明明:这篇小说写得真的很好,佩服Myrna大人。那个签名很有爱吧,我也超喜欢这张图

to mik: :)谢谢m大人,我会努力的

to 园园:没错,Myrna文里的对白就是很精彩

to aimee:碰到个同爱此文的童鞋,握个手,翻译大业任重道远,我努力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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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0.13 更新

我至少能做的就是把接下来的几天花在努力讨回Taylor先生的欢心上,向上帝发誓,我真的考虑过这样干,真的。有时候我甚至感到一些充满鼓励意味的漂亮话即将脱口而出,但还是……没脱出来。脱口而出的通常是一些抱怨,像是一旦他成了CM的一员我们的早餐谈话就会变得多么迂腐学究,或者晚间的低俗娱乐节目又将如何与学术界应有的教养形成无力的抗衡。

接下来Justin就会说点这种话,“你还要牛奶吗?我要端走了”或者“如果你晚上要穿那件紫色衬衫,我一会儿去干洗店拿。”

这并不意味着他已经全都忘了全都原谅了,西伯利亚正横亘在Kinney家卧室的舞台上。

我倾向于把这比作一次中场休息。Justin只需要闹那么一小会儿脾气,然后一切就会好起来。

借这次寒潮之机,我又干了个健身房的新教练,体验了一个Babylon的新男孩。Justin则干了……管他妈的他干了什么呢,当我们之间已经变得这么冷。我猜他还没开始上学是件好事,否则说不定现在又会有另一个Ethan王者归来。好吧,这也许有些不公平,把事情用同一种方式一次又一次的搞砸是我的特长,我相信Justin能找到一些新的更有创造力的搞砸方式。

谁知道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多久,如果不是某人打来了一个小小的惊醒电话,而此某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那位好久不见的小提琴大师。

那个下午我正在跑步机上豁命,电话响起来了。Justin照例又在那对拉拉家。

他和Lindsay已经又和好成为那对众所周知的可爱鲍勃西双胞胎了,而我永远都不会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Lindsay仅仅只是某天忽然登门拜访,而当时我还在上班,等我回家时这两人已经又成了史上最好的朋友。我猜想Lindsay肯定是做了点什么,连连道歉啦,甚至卑躬屈膝啦,或许再附带赠送当她有课时她那间画室的使用权啦。

我他妈的应该让那电话响上一个下午,但不巧我正在等一家印刷厂的答复,我有个再版的紧急任务在那儿。我原该那天早上就得到答复,而如果任务还没被搞定,他们应该通知我。因此当电话响起时,我想当然的以为自己知道对方是谁。

让我火冒三丈的不仅仅是跑步被打断,与此同时,我的再版工作也被耽误了。我接电话时可不怎么亲切友好,“什么?”

“嗨,是我,Ethan,呃,Gold,”那边发出来自池塘底部的犹豫声音。

我翻了个白眼,想着,很好,老兄,我知道你他妈的是谁,“嗯哼?”

“Justin在吗?”

“不在,你是需要留个什么言吗还是?”我发誓我要是给了他一丁点‘别给老子添麻烦’的暗示,我他妈的会被诅咒。

“Shit。不,好吧,是的,我是说,告诉他我打过电话,我猜,我只是……我不知道……担心,我猜是这样。在他的上一封E-mail里他听起来太沮丧了,关于学校和一切。我只想跟他说声hey没事儿。”

“我会记下,”我怪声怪气的说,琢磨着他怎么等到现在才打电话。一切都解决了,已经被解决了颇有一段时间,“这不再是什么大问题了,再过几周他就要去Carnegie Mellon大学了。”

“什么?你把他弄进去了?太好了!”这位小提琴大师高兴的笑起来,像是我刚刚点亮了他生活的意义,“我就告诉过他不用担心嘛!你是怎么办到的?给足球队捐一大笔钱还是什么?等等,他们有足球队么?”

“你他妈在想什么?Justin自己赢来的录取通知。”

Ethan再度笑起来,听起来微微有些怀疑,“行,很好,如果这是你的故事,这就是你的故事。告诉他谢谢他告诉我。他信里说,例如,已经准备好去跳崖了啦,因为申请被拒,之后三天我就没了他的消息。我知道从头到尾都是你用什么方法解决的啦,就算这样,这还是好极了!总算少了一件烦心事,对吧?所以他的治疗怎么样了?”

就算在我的状态最佳日,我也没法和这个拉小提琴的来一次友好的咖啡座谈。而现在,我只想去加入个什么“强烈自责协会”因为我他妈的实在是头蠢驴,所以我说了再见,“我会叫那孩子给你回电。”

他的申请被拒?操他妈的申请被拒算个怎么回事?他的SAT名列前茅,他在PIFA的学分完美无缺。去他妈的他们怎么敢拒绝接收他?你倒是说说还有哪个傻逼转校生能哪怕接近一点Justin的水准?他还搞了个他妈的脸对脸面试。你绝对再找不到谁能比Justin更擅于留下完美第一印象,他在这方面有种该死的天赋!难道是因为矫正器?难道是那种狗屎使得录取单不翼而飞?这他妈的绝对是歧视!我会让他们全听到我说的,该死的上帝!

我进入了一种天经地义的愤怒境界,又想起过去的几周里我在他的路上使下的所有绊子。操他妈的上帝,难道我就永远不能做一件对的事吗?见鬼,你几乎必须对Justin感到同情,因为这孩子前方的整个漫长一生都得耗在和我打交道上,去他妈的狗屎诅咒这一切全下地狱!

我也许该在原地干等着他回家,但他值得我他妈的不远万里去接驾,所以我也这么干了。我把车开到了拉拉的院子然后不请自入,上楼直杀画室。

他正在制陶转盘上用黏土造着个什么,但听到我在那儿清喉咙后,他关掉了旋转的转盘。他满手是泥,脸颊上也有那么一条印子。忽然之间我他妈的欲火焚身,而他立马就以一种可恶的精确性察觉了。我妈他的真谢谢你,三级影帝Patrick Swayze先生!Justin转转眼珠,不再理睬我。好吧,所以这儿没有什么见鬼的“飞旋转盘上大干三百回合”,也许我只能按着这个思路掐灭所有脑补。

“你告诉我面试很顺利。”

对于我终于有所发现,他看起来并不怎么吃惊,甚至也没问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他只是转头面向我做了个鬼脸,“我以为顺利,我以为很好,不巧录取委员会以为的刚好相反。”

“我可以……打几个电话,让Ben也帮一把。你知道,也许能找个什么不错的捐款由头……”

他挑衅的朝我扬起下巴,开口说,“已经解决了。我下一季度入学,助学贷款以及其他一切都仍然有效。”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感到一阵排山倒海的自豪,我的孩子一手摆平这个弥天大灾。但是我们都知道,鉴于我他妈的只是位混球先生,所以何必多此一举?相应的,我只是让那阵涌动在心中呼啸而过,然后我们继续下文。

我走近了一步,开口道,“不错,那倒是给我们省下了不少票子,能给你买点像样衣服。”

所以,你到底期待什么?我将单膝跪下,向这个男孩哭诉“对不起我有罪”?请求他大发慈悲?你到底有没有集中注意力?那可不是现在的大势所趋。

事实上我的机智风趣没对Justin起什么作用,他仅仅酸酸的瞥我一眼,说,“这儿可没你什么事。”

“我可不这么认为,现在快把你的穿衣喜好向我说明一下。”

“Brian……”,他哀叹,我正在把他往发毛里惹,但我知道的他也知道,而他知道的我也知道,我们都知道我又搞砸了,所以还纠结它干嘛?

就在我以为我可以彻底松口气时,他凝视着我的眼睛,开始了一次直白得惊人的宣告:“你必须接受这个事实,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需求你了。”

“但是你会每一秒每一分每一天都想着我。”

“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你为我做了什么。我不需要你,至少不是以你想要的那种方式需要你。我爱你,我他妈的是为你而活,你知道这一点。但我不能老演什么孤独无助的小娘们儿,就因为你他妈的害怕我会超过你。”

“那就仅仅爱我,这就够了。”

“但愿你能明白,我对我们了解的再清楚不过了。我不会在某天早上醒来时忽然发现你他妈的竟不是这个星球上最惊人最可恶最淫乱的大混账。这一幕永远不会上演。你必须得相信这一点,一旦你开始由于发现你能为我做的事基本上全是狗屎而忐忑不安,从那一秒起我们就快完了。”

“爱我就好,”我低声说,“想着我就好,这就是你得做的一切。”

跟着Mikey混了十五年,我已经学会了有时要当机立断的运用小狗式眼睛,但尽管我都已经这样的巴巴望着Justin了,他还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瞪了我几眼,我们都知道接下来要上演什么了。

他脸上的气急败坏简直是有趣极了:“你必须搞清楚你想要什么,行吗?如果你他妈的已经不能使我屁大点事都靠着你,你还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别的?你甚至想过这一点吗?”

“我想和你一起共进早餐,”我说,好像这是世界上最明显不过的事了,“对着情节板和你讨论你的课题,我想在杂货店里和你干架,想和你一块儿看《鲨鱼周》。这就是我想要的,向上帝发誓,这他妈的就是所有我想要的。”

哈!这说到这个小混蛋了心坎里了!他脸红了,对着他自己和我摇摇头,向我摇头是因为我他妈朝他背电影台词,向他自己摇头则因为他居然很买这个账!是的,他太买这个账了!不管接下来他会试图说什么来掩饰。

他朝我开口道:“去你的,就算是我也已经有点厌倦狗血戏剧了。”

我耸耸肩,对着他做了个鬼脸,“嗯,那么……”

他转过身去,开始在水槽洗手,“行行好,你赶紧打住行吗?我都快听睡着了。”他问,把头抵在他肩上看着我。

我靠过去紧贴在他背后,帮他洗他的手,“我正在试着勇敢点,”我凑在他耳边低声说。

“我知道。”

“我在向你学习,等我长大后我要变成你,还记得吗?”

“等下星期你又朝着什么狂呼乱吼时,我会提醒你这一点。”

“下星期,下个月,他妈的下一年,你将一直保留不断提醒我的义务。不过……,更关键的是——现在开始往后数五十年,我他妈的仍愿意站在这里,愿意在你面前为我又搞砸了什么狗屎而狡辩,Okay?”

CD机自动换了一张新唱片,Bette Midler 开始将柔和的颤音洒向两位发言者,询问我们要不要跳个舞。我朝Justin投去一个害怕得要命的眼神,“我是不是得限制一下你以后和Emmett鬼混的时间?”

我一把搂住他,试着随着音乐移动。

Justin对他自己坏笑了一下,让我搂着他在屋内旋转。而从他放心的靠在我怀里的姿势中,我能看出我已经被原谅了,就像未来我还会被原谅一百万次。因为Justin是他妈的那么无所畏惧,而我迟早有天会向他看齐。

谢天谢地那首歌总算结束了,我在Justin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退下。如果他刚才正在画室里工作,接下来我们或许应该去杂货店购点物,此外我需要去一趟干洗店,而Justin则会喃喃自语他要买一张电影或者空白刻录DVD或者诸如此类。

Justin的声音中断了我的脑补清单,“Brian?”

“嗯?”我用手揉着他柔软的头发,低头朝他笑了笑,而他脸上那可爱的表情告诉我,接下来他将说一些激情并荒唐地令人透不过气的话。

他抬头看着我,那双蓝眼睛直直的穿透了我,用真诚温暖了我。在我眼里他永远如此——年轻,漂亮,该死的永远如造物主一样光彩夺目——如果你想知道真相,这就是真相。他好奇的挑了挑眉毛,接着将嘴唇温柔地贴上了我的耳朵,低声问,“你也愿意坚持fuck出高水准五十年不变?”

好吧,我就知道。但谁让他是我的小混蛋呢?

于是那个谁,你们这些打酱油的可以尽管去感动得老泪纵横了。


【第三部(Brian自述)完】


TBC……

泪流满面,接下来敬请期待……第四部Justin自述《For to Ease Your P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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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o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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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三国群英传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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